“啊哈，两串，好，给，公子拿好。”少年麻利的抽下两串，卷好米纸，用油纸裹起来，递到柳云明面前。
“谢谢。”老妇人似乎已经不在了，听乌追说，现在是她的孙子出来接手这个活计，柳云明没多问，按照习惯买了两串。
“好了？”宣夜抱着手臂，倚靠青墙，“这是什么？”“糖葫芦。”柳云明拆开油纸，拿出一根递给宣夜。
“好吃吗？”“你试试。”
宣夜迟疑了一下，走到柳云明面前，伸出小手，接过糖葫芦，在神界没见过，可神界只有类似的霜果子，糖霜粉裹在果子外面，里面的果子多是用的葡萄，海棠果，不是很好吃，吃上一两个就腻了。
“直接吃？”宣夜盯着手里的糖葫芦不知道怎么下口，只好看向柳云明，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看柳云明时候的神情，瘪着小嘴，一双杏眼直勾勾的望着，恰好对上柳云明的视线。
“就着外面的糖一起吃，记得把核吐出来。”柳云明眼神一闪，并未在意，反而先低下身子，耐心替他剥开油纸。
宣夜咬下一个，米纸在嘴里化开，糯而黏牙，磕开糖葫芦，一股酸味泛满口腔，要嚼外壳的糖层，让清脆的糖层中和掉酸味。
“这是什么果子？”
“山楂，没吃过？”柳云明熟练的磕下自己手里的糖葫芦，吃完便将核包在油纸之中。宣夜也学起柳云明，把核吐了出来。
“还挺好吃的，不要米纸更好，很像霜果子。”宣夜嘟囔了一句，继续吃起剩下的糖葫芦。
“走吧，已经约好了那边的绣娘，给你裁几身衣服。”
柳云明默然走在宣夜身后，放缓脚步，等着宣夜把糖葫芦吃完，下一秒，他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揪住。
嚼起最后一颗山楂果子，走到巷子尽头，前方两条大道，神界各处主殿的路他花了几百年才记住，这会儿见了岔路口，直接呆滞。宣夜站在巷子口徘徊许久，不见柳云明上前指路。
“柳云明，我不认路。”宣夜靠在墙角，些许出神，他能感觉到师哥的气息，却又瞧不真切。恍惚间，他没见到柳云明的身影，“人去哪儿了？”
“没事，替乞讨的孩子买了几串糖葫芦。”柳云明拍去身上灰尘，发现自己腰间玉佩不见了，想必，是那几个孩子拿去的。“想吃的话，下次可以自己来。”
“可能，认识路就来。”
宣夜一只小手负在身后，绾好的发髻散落，柳云明看见，解下风帽上的流苏线，轻轻将宣夜发丝从中间简单束好。
“等会儿到了布庄，料子自己选，量尺寸的时候别欺负人家绣娘。”
“不会。”
额前生长的短发垂在眼眸前，宣夜觉得有些碍事，将短发分去眼眸两侧，“量完之后去哪儿？”
“回家。”
家？宣夜愣神，家是什么？手中攥紧的油纸开裂，“家？”宣夜嘴里慢慢吐出这个字，双眼怔怔的看向柳云明。
“愣着干嘛，跟上，等下迷路我可不找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