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到底还是着凉了,又是咳嗽,又是头疼流涕,折腾了好几日。
张妈唠叨着不能吃药。害的我给她悲悲戚戚地解释,看过郎中,没怀上,只是吃坏了肚子云云。女人大抵看不得女人伤感的眼神,她失落地做饭去了,我也失神片刻。
不知怎么的,这病把文翔也给传染了。
我的病好了,他还没好。他每天早出晚归,咳着出门,咳着回来。
本应好好照顾他,可一则他每天早出晚归,二则那天过后,他有点躲着我。令我怀疑温暖的拥抱是不是我病中的幻觉。越看他闪躲的眼神,越加深我的猜测。
两人相对,总以一个人走开假装忙活告终。我也不好再说什么。那是冬天的一个梦,梦醒了,就消弥在无边的夜里。
我猜他在外边奔波劳累,可能加重了他的病。因为他说,上次的事情他来善后,让我最近不要出门。
有一天他回来,夜里告诉我,上次的事警方已列为劫杀案处理。我还没还过神来,他就一顿猛咳,听得我肺都疼。
我在床上翻来覆去,想着他老是睡地下,湿邪入侵,咳嗽不知哪阵才能好。
终于,我打定主意。
在他又一阵极力压低声音的咳嗽后,我从床上探出头,轻声细语地说。
“上来睡吧。地下凉,对身体不好。”
咳嗽嘎然而止,他支起身子,侧过头看我。黑暗里,也能感觉到他的眼神。
半天没动静。
我恍然大悟,一边起身一边穿衣服。
“我说真的。你上来吧,我睡地下。”
“不用!”一阵极力压抑下爆发的猛咳后,他怒道,“没那么严重,死不了。”说完,他在地铺上翻了个身,背对着我重重裹住被子。
莫名其妙。我明明是好心好伐!
怪不得当年在处里,人人讨厌他,简直软硬不吃,好坏不分。
看他病着,我懒得跟他计较,兀自把衣服甩到一边,气鼓鼓睡了。
“怀孕”事件之后,张妈变得突然热衷于熬各种汤,还总是旁敲侧击地告诉我,什么汤和药材最补。
我烦不胜烦,推脱说我们补得够多了。
哪里多?看先生这几天都瘦成什么样了,咳得蛮厉害。张妈责备道。
他吃了药的。我半天憋出一句。
病三分治,七分养,侬晓得伐?
一通教训后,张妈叮嘱我,肺热咳嗽,吃点梨膏糖最好。坚持手把手教我熬,亏她居然把药材备齐了。平常干家务,她可是能省事就省事的。 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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