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永贵姑娘

作者: 里面似乎

  晚自修的时候教室突然停电,同学们能对异性放电却无法对灯管放电,被誉为蜡烛的老师也无法自燃,允许大家出去十分钟买蜡烛。我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看见古灵儿,意识到自从国庆爬山回来后就一直没见过她。古灵儿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蜡烛,烛光印在脸上光彩照人,对我说,好久不见,你还好吧?

  我笑说,你最近怎么跟失踪了一样,我一直没见你。

  古灵儿说,我有些事要办,请了几天的假。那个,听说你和杨羽洛和好啦,恭喜你如愿以偿。

  我想抬头看古灵儿,她却突然把蜡烛吹灭了,想把泪藏在黑暗里,说话的声音有些变了,说,这根蜡烛给你,你不用去买了。

  我定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,古灵儿把蜡烛塞进我手里,说,我给你你就拿着,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教室了,再见。

  我还想说些什么,可又语塞得只逼出“再见”两个字。

  古灵儿转身投到能见度以外的黑暗,若隐若现的背影让我感觉非比寻常的熟悉,似乎内心深处有某种记忆与此相契合,但是隔着一层需要捅破的砂纸。我进到自己的记忆存储库中,想把这份记忆找出来。十七岁认识她,十六岁没见过她,初中三年唯一讲过话的异性是徐贝贝和同桌的她。十三岁小刘自杀,十二岁半第一次进女生厕所,夜黑风高的晚上有个女孩把课本扔在我头上。古灵儿难道是那个课本上只写了一个“灵”字的小女孩吗?我渴望她是,希望她不是,因为就算是我又能怎样?最终希望战胜渴望,只好观望,然后失望。

  我把蜡烛点上,这是教室唯一发光的东西。风从窗口吹进来,火焰摇摇欲坠。我探身过去把窗户关了,火苗变得纤细柔和,我想把它握在手里。飞蛾飞过来绕着蜡烛打圈,偶有几只扑进火里,传来了细腻的烤肉味道。我对自己说,有些东西不可过分追求,好比穿了二十厘米高跟鞋的时髦少女不能因为觉得自己不够高,然后奢求还能踮起脚尖增加高度。

 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买了蜡烛回来,每个桌子都点上了蜡烛,我双眼迷离,感觉自己是在一片火海里。蜡烛的微光营造出橙色的暧昧,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用来做练习的夜晚。小时候每逢家里停电,我就会一个人叉开四肢躺在楼顶上,看着天上让人眼花缭乱的美丽。我曾经希望流星落在我家楼顶,这样我就可以捧着它向小伙伴炫耀说,看,这是流星。后来我希望流星离我家楼顶远点,这样小伙伴们就不可以对压在我身上的流星指指点点,说,看,这是流星。

  我不想让自己闲下来,拼命做数学题,以防止脑子对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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