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依旧未能听清那个名字。
伍子轩闭着眼试图回想梦中的一切。所有的场景都如同真实存在一般,清晰地纤毫毕现。只有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,如同雾中花水中月,近在眼前却触摸不见……
有枯枝折落的轻响扰了静夜。伍子轩抬了眼望向窗外,一瞬诧然。
下雪了。
雪落簌簌,在静夜中积满了枝头,折了枯枝落了初梅。正是初雪峭寒,连暗暗浮动的梅香都幽冷。
有人静立,衣袂带花,雪若白头。
一袭暖裘忽的披上肩头。
转过头时,发间梅雪轻轻飘落。
仿佛看见那场落了百年的桃花雪,她立在雪中,他无奈地温柔了眉眼,将手中白裘,披上她的肩。
“七皇子。”她静静道,竟任由他抬了手,为她系上了束带。
他静立在她身边,身侧月华如水。
风雪寂然。
雪依旧细细下着,枝头白梅被拂落,轻柔地落于她的发间。
“……从小,我便会做一些很是奇特的梦。”
良久,他开了口,声线如雪轻柔,打破了沉默。
她转耨看他,安静地,是倾听的姿势。
“这座宅子,是我亲手设计的。按照梦中人所居小院的格局。”
流风回雪,拂动了少女黛青的裙裾。
“云卿轩”
他道,声音低得宛若叹息。
“这里是淮桑,胥国中南,七皇子私宅,云卿轩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梦里的人,与我,有着一般无二的眉眼。”
慕玖卿没有说话。
雪下得越发大了。
“……夜深雪重,小心染了风寒。”
又是长久的静默。她的眸光寂然落于绵延天际的风雪中,素白的面纱被冷风拂动,那一抹朱砂海棠已不复初时的灼艳,素静地开在额间。
真的,有些冷了。
伍子轩轻轻叹了口气,先前那种突如其来促了他为她披衣,来得不明不白的强烈冲动已消得干净。他拢了拢有些单薄的外衫,转了身,想要回房补眠。
身后,却有羽般轻柔的声线,穿过风雪,清晰地落于他的耳边。
“惊蛰的新雨一壶,小雪的初雪一捧。扬州的月光三碗,冬至的梅花二钱……”
他顿了步。怔怔地,回转过身。
少女依旧亭亭静立,目光远远望向天际,恍若跨越了沧山泱水。她的神情,是一种几近悲悯的寂然。
“初春的桃花五枝,揽月的陈雪一坛。青狐的血泪三滴,忘川的河水两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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