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不言这“姻亲”二字一出，凌云玉嘴角微微一颤，似被言中其心中所想之事，此姻亲一说，乃是因中山王徐达之女徐妙云被燕王朱棣纳为正妃，如今朱棣已是一国之君，徐妙云即成皇后。凌云玉乃是徐达养子，与徐妙云自幼相伴，若说这两人时久天长生了情愫，结果被朱棣棒打鸳鸯，凌云玉因此心生记恨，借机寻行刺圣上已泄心头之愤。这倒也说得过去，但是圣上大婚之日距今已过二十余载，凌云玉若是想要寻仇，为何不在当年朱棣还是燕王之时动手？此番着实令人费解。
凌云玉纵横江湖官场皆有十余年之久，即便是被魏不言偶然道中心事，亦不会将情感宣泄与言表之上，只言道：
“朱棣此人为君残暴不仁，叔侄相煎、谋权篡位。此番作为本已冒天下之大不韪，如今又对刚正不阿之名士百般迫害，此等暴君，人神共诛。在下不过替天行道尔！”
此言凌云玉虽然说得慷慨激昂，深明大义。但终究不过是一番官家套话。莫说是魏不言这等老谋深算之人，即便是阮忆这等后辈亦不可能被此番套话糊弄过去。
魏不言冷笑一声，言道：
“如此说来，你是承认自己公然谋反咯？”此话语气轻蔑，似对凌云玉这番慷慨陈词根本不屑一顾。
“不错，我就是谋反，你又能奈我何？”凌云玉见魏不言方才出手还咄咄相逼，如今却只在此逞口舌之利，便猜想定是其自知破解不了自己的袖里剑法，才施此缓兵之计，因此不在与其多做无谓之争辩，话语一出，即摆出一副决战之态势。
“妙哉，妙哉。想不到你‘白无常’竟是如此侠肝义胆之士，为了大义竟然不惜背上悖主弑君之名，这可真令在下佩服，佩服。”魏不言见凌云玉一副备战之模样，倒也不紧不迫，只是隐约感到此番乃是话中有话。
“汝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？闲话休提，汝若要一决死战，我奉陪到底！”凌云玉左脚勾起地上的软剑，将其丢还给魏不言，若是对方赤手空拳，难免叫外人说此胜自己乃是凭借兵器之利。但即便魏不言利剑在手，他的软剑也奈何不了自己的袖里剑法。
“吾是燕雀，你是鸿鹄？使君要是如此说，在下便要深究一下这鸿鹄之志究竟是如何志法。”魏不言接过剑，但却丝毫不作临战之举，口中对凌云玉之称呼亦忽然该为尊称，不过教阮忆看来，这尊称亦是明抬暗贬，不知其究竟暗藏何意。
“照你说法，你这般谋反乱举乃是为了大义。这争位之事你我暂且不论。使君方才言圣上屠戮名士，可否指的是那方孝孺？使君若为此不平？当日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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