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飘荡着血的难闻气息。
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对外面发布了什么,也不知道会引来什么样的人。不过,嘛,反正现在看来,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。
只要全部杀掉就可以了。
我一边微笑着一边走出大门,手中的柴刀拖在地上,与地上的石子接触,发出了“咯哒”“咯哒”的声音。
屋外站的是一些来历不明的家伙们。没有眼睛的确很麻烦,根本看不见是什么样的人,听声音只觉得动作很快,人数也不少,简直就像是为了必须除掉我一样。
真是,搞什么啊,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放过我。
我已经,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们了吧。
再迈出二三步之后,感受到周围越发急促的呼吸声,脚步微顿,脸上笑意顿现,手中的刀柄却更加用力的握紧了起来。
“啊呀,这真是……盛大的欢迎仪式哪,妾身为此深感荣幸。”说罢,双手交叠置于腰侧行了个规范的福身礼,“小女子这厢有礼了。”
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。
没有礼节的家伙,难道除了谎言之外你们什么都做不了吗。
思即此,顿时,我的笑容一冷,却一手持着袖子,然后捂上了唇角:“诸位深夜拜访,可是为了欣赏妾身跳舞的?”
“你是何人?!那屋子里的人呢?屋外的这两具尸体又是什么意思!你⋯⋯”
说话的男人,声音沙哑,难听到了极点,真想让人把他喉咙给切开看看:“老大,我看这臭娘们应该和那尸体脱不了关系,不如先抓了再说?”
“无妨,主上说过,若找不到人,在场的所有人,直接杀了便是。”
杀了啊。
“是吗?可惜了⋯⋯妾身本来还打算,唱支曲儿来助兴的呢。”
说罢,我微微直起了腰,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,柴刀下垂婷婷袅袅地走出几步,然后冲出,砍断最靠近的人的脖颈。
一时间变故太快,似乎谁都没反应到刚刚那个还在卖弄风骚的女人,下一刻却将人脖子砍断这回事。
温热的鲜血喷洒在我脸上,那人还没来及叫痛,就没了呼吸。
舔了舔带血的唇角,那熟悉的味道顿时让我心情大好:“呐,各位看官,妾身这可是第一次舞蹈,还请各位看官,抬手垂怜才是。”
说罢,那拿着刀的手一把捅进一个人胸膛,再用脚踢开,反手割断身后人的脖子,然后悠悠而立:“还有谁,要随妾身起舞吗。”
这个时候再反应不过来就是傻子了。
大概是相当训练有素的人,因此没有惊叫也没有慌乱,反而冷静的分散在我身体四周,似乎在等待着时机。
真遗憾呐,我不会输的。
因为我,不会死嘛。
⋯⋯
将一场厮杀平静下来的方法是什么?
死亡。
所以当院子里对满了死尸的时候,没有愧疚也没有害怕,随之而来的是心跳加速的兴奋感。
啊,太好了呢。
你们都死了!说谎的人都死了!!
活该,谁让你们骗我,这是代价哟。
踢开脚下碍事的尸体,一步步走向的,是那孩子的房间。
——我说过会保护你的。
越走进的时候越能感觉到藏在黑暗中低声的缀泣。
——是你自己选择了不相信。
害怕又无助。
——这样的话,就不关我的事咯。
还有深深的,深深的疼痛。
即将推开房门的那一霎那,腹部突然传来久违的撕裂感。
低头看去的时候,那里已经被人插了刀子进去。
拔刀的少年眼里带着泪水。
碍事。
杀掉吧,真是的。
我皱起了眉头,不屑的哼了一声,将手中的刀再次高高举起——
“快住手吧!”
他突然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了出来。
“住手吧,不要这么做了!!”
与之重叠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远方,模糊而又清晰,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破壳而出。
头好疼。
摇了摇头,眼睛有些痛苦的眯了起来,似乎微微能看清楚周围的景色。
带血的木屋,烂掉的尸体,还有崩溃的女孩儿。
不对,不是这样的。
“住手吧!!”
那所能看到的画面是一个幼小的少年,虽然大哭着,但眼中呈现的却是无法动摇的坚强。
“快住手吧!姐姐!”
冲他对面的那个孩子这么喊道。
那个孩子是谁?
越想看的清楚就越发模糊。
身体的力气也在渐渐散尽。
“住手吧——!!!”
再意识消失的时候,听到了有人这样的声音。
住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