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姑母那出来时已是傍晚，落日消失在地平线上，天的裙边犹似抹了一层胭脂，远处的丘陵与房屋只剩下黑色的轮廓。
我和奈子从榕树下走过，脚下叶片碎裂的声响异常清晰。
为什么不肯在那里住？
奈子推着自行车走出保安亭，偏过头看了我一眼。
太麻烦。
……
我并不想解释太多。推着自行车上了柏油公路，便开始骑。
快点吧，不然回去太晚。
喔。
奈子的语气有些沉闷。
一路上都很安静，只有单车踏板转动后带动链条发出规律的声音。
路过大桥时，河水的水位已经降下去许多，河滩旁有几只小船泊在那里，船舱内大概都是浑浊的泥水。
夜色更深，十几分钟的时间，黑暗便肆意地笼罩着大地。
快到市区的时候，路两边是茂密的白桦林，对面突然冲过来一辆轿车，开着远光灯，极其刺目，奈子险些连人带车翻进臭水沟里。
还好么？
我停下车，伸出手拉了一把半个身子已经往臭水沟里倾斜的奈子。
没事，还行。
奈子眼睛微微眯着，看着那辆车离去的方向，撇了撇嘴，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话。
……
将自行车还给租车行后，又去了周边的夜市，打包了两份艇仔粥和一份小龙虾。
回家洗了澡，将头发擦干，才将搁在门柜上的食袋拿到餐桌上，解开了结，倒到玻璃碗里，盖上盖子，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两分钟。
奈子从浴室里出来后便跑到餐桌前，从食袋里扯出一副透明的塑料手套，开始剥虾。家里没有番茄酱，奈子便蘸着配送的酸辣酱吃，也吃得很欢。桌上的虾壳堆得有些高。
我将加热好的艇仔粥盛了一碗给她，许是太心急，她舀了一勺，送进嘴里，烫到了舌头，勺子掉到碗里，有几颗米粒溅了出来。
我笑着给她递了一杯水，然后才开始吃粥。
明天我要去看我母亲，你，留在家还是…
我跟你去！
奈子没有抬头，嘴里还塞着东西，嘟囔着开口，鼻尖上已经冒了些汗珠。
好。
我往她碗里加了一些粥。
多吃点。
嗯。
……
睡前清理了一下包里东西，拉开小夹层的时候，两个信封露了出来。
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两秒，才拉出一个信封，抽出里面素描纸片，轻瞥了一眼，便不想再看，快速地甩到旁边的纸娄里。 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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